1997年初春,春寒料峭、北风呼啸,在四川省广元市鱼洞乡鱼鳞村,一位28岁的年轻农村妇女,站在村集体的池塘边,心如死灰。
半个月前,她的八个月大的儿子在一次午睡醒来后,全身皮肤迅速变成铜黄色,在赶往医院的途中离开了人世。
这已经是她夭折的第四个孩子了!
前三个孩子不是莫名其妙的胎死腹中,就是生下几天后,无缘无故全身泛起铜黄、抽搐而死。
在当时那个年代,又是十分闭塞的小山村,年轻农妇不仅承受着多次丧子之痛,而且还被村民们议论纷纷,说她是扫把星,只能生出养不活的铜娃娃。
她开始审视自己,慢慢相信了村民们的鬼话,也怀疑自己是一个不祥之人,在对生活彻底失去信心和期望后,农妇纵身一跃,跳入了冰冷刺骨的池塘中……
这位农妇是谁,她投塘自尽,结果怎样?
为什么她生下的小孩,会身患怪病,屡次夭折?
在经历无数次痛苦煎熬之后,她会迎来命运的转机吗?
一切还得从头开始讲起!

我是扫把星,只能生出养不活的铜娃娃
农妇名叫彭英林,1969年出生于四川广元,23岁那年,经人介绍,他认识了邻村的小伙子孙遗银,一年后两人喜结良缘,举办了一场热热闹闹的婚礼。
孙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之家,但丈夫和公婆对她都很好,这让彭英林非常的欣慰。
嫁为人妇之后,彭英林想生儿育女,感受做母亲的幸福,1994年,她的这个愿望如期而至——彭英林的第一个孩子出生了!
孩子刚一出生时,围观的亲朋好友都愣住了,因为与其他婴儿相比,这个孩子的皮肤并不是那么白净,脸上和身上都有些微微泛黄。
孩子的奶奶和村里的其他长辈以前似乎见过这种情况,她们都异口同声地安慰道:
“没事儿的,有些娃娃出生时会有生理性黄疸,这是正常的,过几天就会消退。”
听老人家们都这么说,夫妻俩也没有太在意,彼此都沉浸在初为父母的喜悦之中。
可是仅仅六个小时后,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:
彭英林正抱着孩子喂奶,孩子突然变得哭闹不止,看样子十分难受,紧接着全身抽搐。
那时候农村的经济医疗条件较差,生孩子都是在自家,由附近的接生婆辅助生产。
一看孩子出现了这种情况,彭英林不顾一切地跑下床来,她抱着孩子跑出了阴暗的小房间,连声呼喊正在屋后种地的丈夫孙遗银。

听到妻子的呼唤后,孙遗银连忙扔掉手中的锄头,三步并作两步跑回了家中。
从妻子手中接过孩子一看,只见他的小脸小手黄得像油菜花一样,比出生时黄了数倍不止,全身抽搐之下,连呼吸都变得十分微弱了。
孙遗银不敢怠慢,连忙抱起孩子飞奔赶往村里的卫生所,可是还没等医生瞧明白,孩子就在不断地抽搐中停止了呼吸。
怀胎九个多月,生下来才相处不到半天,孩子就与自己阴阳两隔,彭英林无法接受,加上产后虚弱,竟然在卫生所里晕了过去。
丈夫在卫生所里给她开了一些药,背回家后让她好好休息,在接下来的几天,彭英林一个人躺在床上面对着墙壁哭泣。
的确如此!那种丧子之痛,只有做母亲的才能够深切体会,连做父亲的都无法感同身受!
孙遗银心里也十分难过,可是他怎么都想不明白,不就是很常见的生理性黄疸吗?怎么会严重到一下子要了娃娃的性命呢?
为了安慰妻子,他故作轻松地讲道:
“英林啊,可能是孩子的体质太弱了,所以没能熬过去,你还在坐月子,不能够太伤心了。我们现在还十分年轻,等你把身体调养好了,我们再生一个娃娃就好了!”
在丈夫的安慰之下,彭英林渐渐走出了丧子之痛的阴影,三个月后,她第二次怀孕了。
这一次怀孕,彭英林变得十分小心翼翼,严格注意着孕妇在怀孕期间应该注意的事项,可是在怀孕第五个月的时候,孩子却突然流产了。

第二次怀孕出了意外,夫妻俩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身体出了毛病,与丈夫商量之后,两人去了乡卫生院做了相应的检查。
根据检查结果显示,二人的身体没有任何的毛病,十分健康。
听到这个喜人的结果,夫妻俩如释重负,他们都认为前面两个娃娃是出了意外才导致的坏结果。
彭英林依偎在丈夫的怀里,检查前那颗悬了很久的心终于放下了,她暗暗地给自己加油打气:
“不要担心、不用害怕,那是两次意外,接下来我一定会生出一个健康漂亮的娃娃!”
1995年,经过夫妻俩精心的准备,彭英林再一次怀孕了,九个多月之后,孩子如期降临。
本以为这一次总该不会出意外了,可是在婴儿出生的第五天,他又莫名其妙地离奇死亡。
症状和第一个孩子去世时一模一样:全身皮肤迅速变成铜黄色,不断抽搐而死!
明明体检结果显示自己的身体没有什么疾病,为什么生下的孩子会接二连三夭折呢?夫妻俩心里发慌,开始在脑海中苦苦思索原因。
彭英林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后,突然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对丈夫说道:
“我身体本来就有妇科炎症,两个娃娃都是身体快速泛黄离开的,难道是和我的妇科病有直接关系?”
两人体检没有毛病,他们也想不出问题到底是出在哪儿,孙遗银觉得妻子的话有道理,于是第二天带着她去乡卫生院看了门诊,开了一些调理妇科的药物。

时光在慢慢流逝,很快,彭英林一个疗程的药物吃完了,此时她发现,自己已经怀上了第四个孩子。
带着担忧度过了孕期之后,1996年6月,彭英林生下了一个七斤八两重的大胖男婴。
与前两个婴儿不同的是,这个男婴出生时,脸上和身上的皮肤没有一点点黄色,白白净净、圆圆胖胖,十分讨人喜欢!
一家人开心极了,孙遗银的父亲给孩子取乳名为“狗蛋”,按照当时他们家乡的风俗习惯来讲,给刚出生的婴儿取名字低贱难听一些,这有利于他今后健康长大成人。
对于这个不易孩子的到来,一家人都对他百般呵护着。
白天孙遗银外出干活,爷爷奶奶会轮流抱着狗蛋,生怕他一个人睡在床上会不舒服。夜晚狗蛋稍微哭一下,全家人都会立刻惊醒,手忙脚乱地哄他、逗他,担心得整晚睡不着觉。
在最初的两个月里,彭英林每天寸步不离地陪在狗蛋身边,担惊受怕,生怕他出现什么闪失。
后来狗蛋慢慢长大,能吃能睡,越来越强壮,还学会了抓东西和咿咿发声,彭英林的心也就慢慢平复了。
可是在狗蛋生下来七个月后的一天,一次彭英林抱他喂奶,在阳光的照射下,她又发现了孩子身上出现了骇人的情况。
那是一个晴朗冬日上午,彭英林抱着孩子在自家的院子里晒太阳,在给孩子喂奶的时候,她低头看见狗蛋脸颊和耳廓交界处,出现了一小块熟悉的铜黄斑。
彭英林吓了一跳,她赶紧找回丈夫,夫妻俩一刻也没有怠慢,带着孩子包车赶到了广元市朝天区人民医院进行诊治。

医生按照流程对大人和孩子进行了全面检查,结果显示大人和孩子的身体都很健康,并没有什么异常情况。
夫妻俩还是不放心,在医院又继续待了四五天,以便观察狗蛋脸上铜黄斑的情况,可是那一小块黄色并没有继续蔓延,彭英林和孙遗银放下心来,带着狗蛋又回到了老家。
回家后的狗蛋依旧很结实,夫妻俩有空就抱着他出门玩耍,有一天听着村里的其他小朋友喊妈妈,狗蛋模仿学习,竟也从嘴里含糊不清地发出了两声“妈妈”。
彭英林喜极而泣,她流着泪亲吻着儿子的脸颊,转头对孙遗银说道:
“狗蛋爹,你听到了吗?我终于当上娘了!”
本以为生活会一直朝着好的方向发展,可是这种幸福仅仅维持了一个月。
在狗蛋八个月大的时候,一次午睡醒来之后,他脸上和身上的皮肤迅速泛黄,颜色越来越深,不一会儿周身全部变成铜黄色。
夫妻俩知道大事不妙,立刻带着儿子往朝天区人民医院飞奔,在路上,彭英林一直在心里默默祈祷着上苍保佑,可是三人还没有到达医院,狗蛋就不幸离开了人世。
再一次失去爱子,夫妻俩彻底崩溃了,彭英林整日泪流满面、整夜辗转难眠,脑海里都是与狗蛋相处八个月的点点滴滴。
她怎么也想不明白,自己和丈夫去了医院两次进行检查,结果都是身体一切正常,没有任何毛病,可是生下来的孩子却都有问题,一个个夭折。
如果第一次、第二次是意外,那么后来的两次呢?总不会每次都是巧合吧!每个孩子都是周身迅速出现铜黄色、抽搐而死,医院也给不出合理的解释,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呢?

就在彭英林悲痛欲绝、焦头烂额的时候,村民们开始在她背后议论纷纷,风言风语也逐渐传入耳中。
“孙家媳妇是扫把星,每个孩子都养不活,身上黄得像铜娃娃一样!”
“肯定是前世作孽,今生得到的报应,不然其他人怎么不会这样呢?”
这些刺耳的话语让彭英林更加伤痛,在多重压力和打击之下,彭英林有了轻生的想法,于是便发生了我们文章开头所叙述的那一幕!
万幸的是,彭英林刚纵身跳入池塘,她家的邻居走亲戚回来正好路过,在邻居的营救之下,彭英林没有死成。
知道了彭英林轻生的原因后,邻居旁敲侧击地安慰道:
“英林啊,你不要听那些长舌妇们的议论,这根本就不是你的问题,你知道吗?在我们农村盖房子,是很讲究风水的……”
邻居的话让彭英林如梦初醒,找不到原因的她也认为是自家房子的风水出现了问题,于是和丈夫商议之后,找来风水先生重新选址,盖了一座新房子。
可是新房子盖好,全家人搬进去以后,悲剧仍旧在继续发生。
自1998年到2001年四年时间里,彭英林先后怀孕了7次,可每次都仍旧像往常一样:孩子不是直接胎死腹中,就是刚生下不久后,带着一身铜黄离开人世。
夫妻俩也曾再次去市区的另一家医院进行了全身体检,结果还是身体健康,没有毛病。

我一定要给你生一个亲娃娃
11个孩子全部胎死或夭折,这下子彭英林的婆婆开始不乐意了。
老人家本来就有一些封建迷信思想,医院查不出任何毛病,家里的房子也搬迁重盖了,再加上村里其他人的流言蜚语,渐渐地,她开始把儿媳妇视为灾星。
平日里,婆婆总是找各种理由对彭英林横竖挑刺,有时还指桑骂槐、借言讥讽,她打心底认为自己的孙子孙女一个都没有活成,全部是儿媳妇彭英林一个人的错。
彭英林则很少和婆婆计较,她能明白婆婆心里的烦闷和痛苦,但她自己内心所承受的,比起婆婆来,何止多了百倍!
嫁入孙家这么多年,自己不仅没能生下健康的一男半女,而且在不断地怀孕、流产、保胎、给生病的婴儿治病上,前前后后花掉了8万多元,这些钱大多都是和亲戚借的,彭英林觉得自己对不起孙家,也对不起那死去的11个孩子。
为了减少婆媳之间的摩擦,也幻想着换个环境,也许能改变厄运的发生,孙遗银开始带着彭英林离开家乡,一边前往陕西、甘肃、贵州、重庆等地打工,一边沿途寻医问药。
可是每到一个地方,医生对他们夫妻二人进行相关检查后,得出的结果都是,夫妻俩的身体十分健康,没什么毛病。
既然不是身体原因,那么生下来的孩子没有理由养不活,抱着试试看的想法,2002年,彭英林再度怀孕,生下了一个女婴。
但奇迹仍旧没有发生,这个女婴仅仅存活了5天后,和她的哥哥姐姐一样,全身铜黄、抽搐离世。

那一天晚上,彭英林已经麻木绝望到了极点,她的眼泪流干了,眼神呆呆地望着天花板,脑海中回忆起了过往与丈夫恩爱的日子。
虽然和丈夫是经人介绍认识的,但两人见面相识,非常谈得来,相爱结婚之后,感情一直非常好。
丈夫对自己照顾得无微不至,这么多年来,从来没有一句怨言,但自己的肚子不争气,没能为他生下养活一个儿女,彭英林感到十分的自责和愧疚。
想着想着,深爱丈夫的彭英林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想法:与丈夫离婚,让他另觅良人,不能一直耗着他,导致他膝下无子,断了香火!
第二天一大早,彭英林做好早餐,喊丈夫吃完后,鼓足了勇气,说出了自己想离婚的事情。
孙遗银“呼”的一声站起来,问妻子一大早开什么玩笑?
彭英林一脸忧伤地回答道:
“我是认真的,我想了一夜,觉得还是分开好,我觉得……我们可能是命里相克,所以生下的娃娃才……”
还没等妻子说完,孙遗银便打断她的话,斩钉截铁地说道:
“我不允许你这样胡说,你再这样胡说八道,我就生气了!我不相信什么命里相克,就算是魔咒,我也要拼尽全力去破除它!”

丈夫对自己的挚爱让彭英林非常感动,她依偎在丈夫的怀里,忍不住哭出了声来,孙遗银轻拍着她的后背,柔声安慰道:
“英林,生娃养娃都是两个人的事情,你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揽着呢?两个人的事就要两个人来扛,知道吗?”
孙遗银如此的温暖和不离不弃,让彭英林的心里坚定了一个念头:无论要付出多么大的代价,一定要给丈夫生一个健康的娃娃!
可是事与愿违,不管夫妻俩怎么努力,都没有生下健康的孩子,在外出打工的4年时间里,他们又先后失去了7个孩子。
看着妻子一次又一次地遭受痛苦的折磨,孙遗银实在不忍心,他拉着妻子的手说道:
“英林啊,要不我们去领养一个孩子吧!我们把他当做自己亲生的娃娃来养,这不也是一样的吗?”
但彭英林坚决不同意,她心里充满了愧疚、怜惜、疼爱与自责,回应丈夫说道:
“我一定要给你生一个亲娃娃,哪怕是用我自己的生命去换一个健康的娃娃,我也一千个、一万个愿意!”

第19子出生后,专家会诊发现原因
2006年6月,37岁的彭英林再一次怀孕,这已经是她的第19胎了。
偏大的年龄和数次流产导致的身体虚弱,让彭英林的这次怀孕生子变得极为冒险。
夫妻二人担心这一次再出现问题,在预产期前的一周,孙遗银带着彭英林住进了广元市中心医院。
2007年3月16日,彭英林剖宫产生了个男孩,因为属于高危妊娠,在医生的建议下,为了安全起见,先将孩子放进新生儿室里观察一段时间。
夫妻二人看不到孩子,紧张得快要绝望了,他们担心如果这个孩子还是铜娃娃,那该如何是好?
安顿安慰好刚生产的妻子后,孙遗银便去了新生儿室门口焦急等待着,生怕出现什么意外状况。
果然到了晚上九点多,按照惯例查房的医生忽然发现,彭英林新生下的男婴身体开始迅速发黄了!
医生意识到情况不妙,连忙向院里通知了情况,很快,院方组织了产科儿科的所有专家对孩子进行了会诊。
根据实际情况和众位专家讨论意见,他们很快便排除了孩子家族遗传病、蚕豆病和新生儿生理性黄疸的可能性。
但到底是什么原因呢?专家们一时间也找不出问题所在。

后来,一位细心的专家在对彭英林母子二人进行血液检验时,发现了其中的端倪。
在专家们的联合会诊之下,他们很快便确定:出生的男婴患有一种极为罕见的Rh系统血型不合导致的“溶血症”。
具体来说就是:
彭英林是Rh阴性B型血,孩子则是Rh阴性O型血,母子二人都是非常罕见的熊猫血。
母亲与胎儿通过脐带、胎盘相连通,血流相互流通,倘若母婴血型不符,母亲体内就会产生与胎儿血型抗原不配的抗体。
当这种抗体通过胎盘,进入到胎儿体内,便会引发同族免疫性溶血。
溶血症的典型表现就是重度黄疸,如果治疗不及时,孩子就会迅速死亡,之前彭英林生下的那些孩子,就是因为有这种相同的溶血症,在没有得到及时正确治疗的情况下,才迅速离世的!
终于弄清楚原因之后,医院对孩子及时进行了换血治疗,彭英林的第19个孩子也渐渐转危为安,成功活了下来。
夫妻俩望着自己的第19个孩子,百感交集,过去经历的种种苦难历历在目,其中的酸涩与苦楚,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。彭英林情绪绷不住,失声痛哭地说道:
“13年18个娃儿啊!如果我们怀第一胎的时候就到大医院正规产检和咨询,及早发现问题、及时治疗,那该有多好啊……”
幸运的是,他们这些年来的坚持和努力没有白费,夫妻二人的第19个孩子终于能够健康成长,孙遗银给孩子取名为“虎子”,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后,一家三口开开心心回到了老家。

因为多年来频繁怀孕生子,加上18次丧子的心理煎熬和痛苦打击,彭英林的身体越来越虚弱。
2010年夏天,她被查出患有红斑狼疮,这是一种非常凶险的免疫性疾病,如果不及时治疗的话,会迁延至尿毒症,甚至死亡。
好在发现及时,经过一系列的治疗之后,彭英林的病情稳定了下来。
2013年3月,彭英林又被查出患有卵巢囊肿和子宫肌瘤,需要治疗和调养身体。
曾经有人问彭英林怀孕那么多次,将身体给拖垮了,有没有后悔过?
彭英林回答道:
“我从来没有后悔,有个亲生的娃儿叫他爹,我就是死上一百回也愿意,我后悔的是自己没有文化,才让整个家遭了那么多罪。
这辈子我一定要好好活着,余生我要将我儿培养成大学生,让他不能跟我一样,吃没文化的苦。”
家里的经济捉襟见肘,为了支撑起这个饱受磨难的家,孙遗银只好告别妻子和儿子,只身一人去了遥远的西藏,做了一名深山隧道铁路工。
彭英林留守在老家,一边调养身体,一边抚养着儿子虎子长大成人。
2015年,虎子已经8岁了,这8年来,他除了偶尔感冒一下之外,几乎不怎么生病,身体和其他孩子无异。
不仅如此,虎子还十分聪明懂事,小小年纪就知道心疼父母,主动帮家里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家务。

2015年12月1日下午,彭英林正像往常一样,低着头在院子里晒玉米,突然间听见“吱呀”一声,大门被人推开了。
她抬起头循声望去,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帘,丈夫孙遗银微笑着站在大门口,目光里满含柔情。
放下手里的玉米,彭英林冲过去抱住丈夫,惊喜地说道:
“你回来了,怎么也不提前和我说一声?我现在就去买鱼和肉,你最喜欢吃我做的酸汤鱼和红烧肉了。”
孙遗银用手理了理妻子鬓间的乱发,轻声说道:
“你在家受苦了,好,我跟你一起去买,然后去学校接虎子,许久没见,怪想他的!”
买完菜后,夫妻俩接到了儿子,虎子亲切地叫了一声爸爸,然后飞奔过去,一下子爬到了孙遗银的肩头上,向他撒娇。
孙遗银和妻子相互说着体己的话,虎子也时不时地插一句嘴,惹得三人哈哈大笑。
在家里待上两三天,孙遗银又不得不返回西藏继续工作挣钱了,他不嫌辛苦和劳累,只是非常思念在家的妻子和儿子,所以回家探亲时,他格外珍惜这短暂的美好时光。
一家三口在夕阳下向家里走去,落日的余晖将他们的背影拉得老长老长,这似乎预示着三人的相伴会长长久久,会一起走向那铺满金黄的远方……

结语
13年怀孕19次,18个孩子不是胎死腹中就是离奇夭折,对于做母亲的彭英林来说,这对身心上的双重打击,无疑是巨大而沉重的!
语言暴力的伤害往往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,村民们对彭英林背后的指指点点、流言蜚语的攻击,导致她不堪压力,投塘自尽,这是不应该的。
我们要破除封建迷信,相信科学,同情他人的遭遇,给予苦难的人以物质上的帮助和精神上的关怀。
好在最终专家会诊发现原因,彭英林和孙遗银夫妇终于结束了那无休止的噩梦,生下了一个健康的儿子,了却了十余年来的夙愿,成就了圆满的结局。
愿我们每个人珍惜身边来之不易的幸福,你所觉得简单、平淡、普通的,或许正是他人十分向往、期待和羡慕的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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